一芥

给我个经济适用坟就行

混乱邪恶,排列组合,慎关
随缘写文,别太认真
谢谢你们的反馈

【周仙】汲汲营营


灵魂伴侣AU。
几句题外话:写篇每个cp都逃不过的梗,关于症状的说法纯属胡编乱造。不常写受视角,观众姥爷随便看看。

正文:


“我病了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…抱歉,我听不见声音,你可以手机打字吗?”
-您为什么觉得自己病了?
“就是,我先是睡不着,整宿整宿那种。但我妈说我睡的特别好,你明白我意思吗?”
-您说详细一点?
“简单点说就是我明明睡了,但我觉得自己一直没睡。然后白天工作就烦,后来就真的开始失眠。”
-这是睡眠感缺失的症状,您有没有对此接受过药物治疗?
“治啊,没有用。后来我发现我有时候会看不清颜色,就是突然整个世界都暗了…或者只有色块,一闪一闪的。”
-色觉缺失?
“对,介绍我来的那个医生也这么说。再过了段时间全都灰了,你看过黑白电视没有?”
-我懂你的意思。
“对,然后就吃不出味。我是重庆人本地人,特别喜欢吃辣,但是多辣都吃不出来,甜的也不行,没味道。”
-接下来几天你就听不见声音了。
“对。”
-李先生,我需要问你一个问题,你如实告诉我。
“你问。”
-你有没有灵魂伴侣?
“……”
李先生沉默了很久,下意识伸手去摸口袋里的打火机,看到墙上贴的禁烟标语又停下动作。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敲了敲,犹豫片刻才把右手无名指上的银戒取下来,失去遮挡的指根皮肤上有一行淡得快要看不见的名字。医生仔细辨认片刻,又将新打出了一排字的手机推到李先生眼前。
-你和这位聂先生分手多久了?
“五个月。”
“陈医生,你就告诉我这样下去我会不会死。”
-不会,但再过半年左右你就会失去所有感官,那比死更难受。
-你是不是已经开始有点失声了?
“……你怎么知道的?”
-听出来的。
“所以这病没办法治了?绝症?”
-严格来讲这不算一种病,只要那位聂先生在你身边,一切都会好起来。
“好吧,我知道了,谢谢。”


仙某某一出私人门诊就被迎面的风灌满领口,他打了一个激灵,不免想到自己就快要连这种感觉都失去了。
从小写作文还喜欢用海伦凯勒的素材,当时总觉得自己要是她还不如去死了,谁想得到日后要经历的比这位小姐更多。我该改个微博名字叫海伦仙勒,李先生一面想一面掏出手机,被微博推荐上明晃晃的“英雄阁周公谨”六个字刺痛,点了拉黑还是烦躁不过,发一条微博“卸载了”,就把APP从手机上删除。
他当然没有错过不小心推到自己主页的消息,那是一则新动态,“停播一个月哦各位兄弟姐妹们”,配上一个标志性的狗头。
仙某某想起来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,不是一个人在受罪,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。周公谨又懒又能吃,真睡不着吃不进该多难受。
妈的,想这些有个屁用。仙儿翻个身把自己裹进被子里,吸吸鼻子打了一个无声的喷嚏。
以后就得清心寡欲,没有声没有光没有味没有音没有色。
没有爱,干脆什么都别有了。


李先生在又一个梦魇里挣扎坐起,身上的被子早就滑到地上,他觉得太冷,喉咙里像梗了块儿东西。张嘴想唤出一声“妈”,却感觉不到声带的震动。
惶急地跑到电脑前开机,半夜三更登上YY点进去一个干干净净的频道,仙某某对着话筒喊,妈,妈妈。
而那条代表声音的灰线几乎不走动。
他叫了好多次,又换个称呼。周公谨,周公谨。
“……公谨,周公谨,聂……”
那个线条剧烈抖动了几下,又回归沉寂。
仙儿突然攥着胸口衣料撕心裂肺地咳,咳到泪水流了满脸,胃里一阵翻腾几乎呕吐出来,却什么都听不见。
好像离这个世界又远了一步。


他还是买了去长沙的车票,一刻都不能等。他要在彻底失去声音之前最后叫一次那个人的名字,然后什么都不说掉头就走,随便往哪里走,绝对不回头。去他妈的,操,老子最酷。
仙某某真的什么都没带,揣上手机钱包就去了车站,半路想起来给家里发条短信,“走了 别担心我”。
早点回来。妈妈立刻回复,仙儿看了一眼,索性关了机。
老子现在的表情看上去肯定像慷慨赴死,李先生突然想笑。
他被人流推着走,一个过于熟悉的背影闯进视野,一瞬间攥住他的呼吸。周公谨,他想喊,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,还被左右的人裹挟着前进,水里柳叶似的晃荡。
周公谨!他好不容易拨开人群,要找的人已经离他很远了。
那个人像突然有了感应,急匆匆的步履硬是停下来,然后转头跟李先生四目相对。


仿佛已经跨越了亿万年的光阴,缭乱色彩从世界的中心铺展开来,把绵亘不绝的黑白色逼得节节败退最后无影无踪。周遭惊雷一样炸开这方天地所有的声音,叫人头痛欲裂耳朵里嗡嗡作响。心里却是狂喜的,久旱逢甘霖般要把这所有的声色都收进感官里,整个身体抖如筛糠。
然后被先一步赶到的人拥进怀里,仙儿溺水一样大口喘息,鼻息间全是熟悉的味道,还觉得不够,众目睽睽下迫切地去摸小周的脸,仰面吻上嘴唇把这些时日所有的思念苦痛和辗转不安都分享给他。
“我的……”他听到自己嘶哑的嗓音。
“你的什么?”那人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出来,声音却温柔到要融化滴落。
“眼泪是咸的。”李先生抹了把脸,居然也想要笑,就咧了咧嘴巴。
“我知道,是挺咸的。”聂先生回答,又把他往怀里带,仙儿挣开来,固执地要看对方的脸。
“干嘛呀。”
“不干嘛,小周你真的很帅你知道吗。”
“谬赞了,比你仙某人还是要差一丢丢。”
奇异的酥痒感从右手无名指开始蔓延直窜进心里,那个原本快要消失的名字被重新刷上了深刻而且涤不尽的笔画。


大病初愈。




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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